《红豆劫·采撷|4》
原著向abo,刀,HE
背景:接原著250章0.5时期楚晚宁发现八苦长恨花
素艳透春,玉骨凄凉。
云暮江天碧色,斜阳宵小。庭中一时清净,怜人卷袖蘸墨,提笔成书。
楚晚宁身披滚金边白袍坐于庭中石凳,看着手下书简不时记着什么。春日回暖,着两件薄衫也不觉冷,他气色看起来还挺好,近两日踏仙君没来时时刻刻折磨他,他倒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自那日转移八苦长恨花已过了一月,他非是贪生怕死不愿离去,而是要观察自己和墨燃的变化,等确认墨燃身上不会有残余毒物侵害后,他自然不会留恋半分。他写下了些自己被移花以后的变化感觉,试图完善那本残卷。
近来他没感觉自己有太多情绪上的起伏,也不知道已经到了第三阶段的八苦长恨忽然被转移到底是什么样的效果。
楚晚宁放下毫笔,懈了懈脖颈,着手收拾了桌上书卷,然后起身带回了屋内。
书案上摆了几株相思子,藤木细弱,花冠似蝶,美人豆平滑光泽,每一颗尾部都有一截黑色。此物看似明艳动人,却有剧毒,人服用以后不到半个时辰便会丧命。
相传古国有一男子被强征戍边,其妻终日望归。战乱平息以后,惟其夫未归。而妻则立于树下,愁肠相思,泣血而死。树上忽结荚果,其籽半红半黑,人们视其为对所爱之人切切相思,后称“红豆”,亦为“相思子”。【参考自百度百科】
不知他何时寻得的,就放在这里当装饰,平日也不摆弄它。
楚晚宁放下书简后,将那些摘记了他变化的几页纸藏在层层书卷下,待会再夹到那本残卷中。然后将肩头那件白色长袍脱在屋里,出了红莲水榭。
他自然知道墨燃最近在忙些什么,原本丝毫没放在眼里的踏雪宫,因为薛蒙和梅家兄弟的带领,他那几日不知为何灵力衰退,居然被破了他的第一层棋阵。
修养半月,踏仙君恢复以后便着手安排进兵昆仑,他现在躺仰在毬金锦被铺着的卧榻上,看着桌前踏雪宫布阵图,形形色色的兵阵在他眼前都是如此不堪一击,眼神里闪过不屑的笑意,随意抬手一挥,那地图上的踏雪宫人阵便全然坍塌。
楚晚宁正好出现在大殿前,一进门就看到踏仙君毫不在意的推倒眼前的兵阵,整个人慵懒而又邪气,见他来了,那双恹恹的眸子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洞穿。
大殿里除了踏仙君就只有守在他旁边的刘公,他挥了挥手,刘公领会以后便出了殿中,把大门阖上。
“你来做什么。”
踏仙君指尖捻着枚黑棋子,萦绕着黑气,和他眼神般阴鸷,他看楚晚宁走近便将那棋子随手扔在了桌上。
“来阻你进兵踏雪宫。”楚晚宁不大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你觉得,你现在有这个能力吗?”墨燃的声音有些癫狂,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傻子。
“我虽然不能做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看清你自己的心。”
“本座清楚得很。”
“你想要的,真的是樯橹山河吗。”楚晚宁字字有力,仿佛在质问着眼前的人。
踏仙君在高堂上坐着,俯看着楚晚宁,眼神顿了一下,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本座就是要那些伤害过本座的人,全都付出代价,包括你。”墨燃忽然从榻椅上坐起身来,胳膊撑在两腿分开的膝盖上,身子前倾看着他,语气森然而冷漠,口中念着的人命像是他眼中蝼蚁。
“你答应过我,不伤害薛蒙的。”
“本座是答应过你,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偏生是不听话,非要再而三地来激怒本座,本座便只好遂了他的愿了。”
踏仙君盯着他的脸,最近太忙他都没怎么去找楚晚宁,想到昨日他问刘公近日他有什么动静,刘公告诉他:“楚宗师近来都在红莲水榭,一般都在看书,没去什么地方,也就寻来了枝相思子作饰。”
相思子……
红豆相思。
那日楚晚宁在纸上写下的那几句诗此刻浮现在眼前,他眼神变得深不可测,那个念头又开始占据他的思绪。
楚晚宁心里有人。
哪怕被他在身下折辱,为他甘愿雌伏,被他里里外外标记过无数次,他还是想着那个人。
“墨微雨…”
“够了!”踏仙君突然爆发的声音在大殿里嗡嗡回响,眼中像烧起了火一般,没克制住的信引突然蹿出,酒香四溢,彰显着他心里起伏不平的情绪。
“阿燃,我能进来吗?”
良久安静的大殿里忽然被殿外一莺燕嗓音打破,楚晚宁原本有些被他信引影响,心下有些虚浮,被这么一打断,瞬间清醒不少。
“你走吧。”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话像是梗在喉间,却也不语,转身便往门口走去。
门开以后,楚晚宁便和宋秋桐打了个照面,前者视线没在她身上停留,视她若无物径直走了出去。而后者看着他背影,琢磨他方才黑着脸走出来的模样,八成是又和陛下吵了一架。她回过头,迈着步子进了殿中。
宋秋桐一进门就看见墨燃沉着脸坐在高处,整个人浑身阴郁得像是入了邪,他身上信引控制不住的四散,她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她往那边走近,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坐在他旁边,软着嗓音靠在他身上说。
“阿燃怎么了。”
墨燃皱着眉头别开脸,他闻到了宋秋桐刻意放出的信引,闻得他脑袋更加晕,好像自从被楚晚宁精神标记了以后,他一嗅到其他坤泽的信引味道,就打心底里犯恶心,特别是这样故意散发出来勾引别人的。
“别这么叫本座。”
墨燃突然起身,他现在是烦透了这个宋秋桐,哪怕那张脸同师昧相似他看着都烦,更别说被她勾引,他心里烦闷得紧,恨不得找个人打一架。他都没看一眼宋秋桐,径直走出了巫山殿。
休整待战的十日过得很快,但让楚晚宁万万没想到的是,薛蒙和梅含雪被踏仙君抓了,此刻就关在大牢中。
墨燃原本计划的是十日之后攻上昆仑,但他知道薛蒙得了这消息以后是断不会坐以待毙的,何况那两个梅家兄弟也不是会安分的人。而这次在他正式进攻之前,这次暗杀便是最好的机会的。于是踏仙君便将计就计在死生之巅布下了天罗地网,来了一个瓮中捉鳖,将薛蒙和梅含雪一举拿下。不过,没看见那个梅寒雪他倒是不意外,毕竟谁也不会蠢到所有人都一起来送死。
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死气沉沉,甚至还有些恶心,脚下全是些像腐烂血水般的东西,四面除了门都是铁墙,外面一丝光都透不过来,仅有墙上苟延残喘的几根火烛。
薛蒙和梅含雪就被关在这个地方,两人身上没什么伤,因为薛蒙见了墨燃只拼命用龙城出了一招,就被墨燃布下的阵法抓个正着,两人都被封了灵力,踏仙君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们绝不可能从这层层把守中逃脱,甚至没有给他们任何绑缚。
厚重门外突然传来几声重重砸地的声音,皆是一怔,四目相对,然后一同盯向门的地方。
“吱——”
刺耳悠长的一声推门声后,一个人走了进来。
薛蒙原本目光狠厉盯着这处,却在看到那人以后,瞳孔放大,露出震惊神色,然后倏地从角落那片干净地方站起来,喜难自遏地喊出来。
“师尊!”
楚晚宁踱着步子走进来,确定了没有其余把守以后,走了进去,然后就听见薛蒙的嚎叫。刚想训斥他莫要惊动了其余守兵,却忽然闻到空气中那股糜烂而恶心的味道,只觉胃里一阵翻滚,扶着门框就是一阵干呕。
薛蒙见状连忙凑上来,轻拍着他后背,小心翼翼地询问。
“师尊,你没事吧?”
已是多年不见,何知再见之时,物是人非,山长水阔,不晓当年意。薛蒙只觉得心里有好多好多话想同楚晚宁说,可是他好像除喊“师尊”之外什么也不会了。
楚晚宁一阵一阵地干呕了一会儿,这里的气味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只觉得胸口闷气压得更加难受,头也昏昏沉沉,他站直身子,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下,然后看着薛蒙。
“我没事。”
“楚宗师。”
一旁的梅含雪走了过了,恭恭敬敬向楚晚宁作了个揖,他那双眸子哪怕是在落败时,也是明媚得流光溢彩。
楚晚宁同他点点头,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刑具和铁链,除了环境看起来糟了点,墨燃应该没对他们怎么样。
“你们没事吧?”
“没事,他只是封了我们灵力,然后把我们关在这,之后再也没见过他。”
楚晚宁看了看身后满地的被他打晕的把守,然后转头对他们说。
“我带你们出去。”
“师尊,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不是…”
不是早就被废了灵核与常人无异了吗…薛蒙心里清楚,但他不能说出来,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上的刺,对师尊来说应该也是,他明明这么强大骄傲的一个人……
“别担心,不会被发现。”
楚晚宁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带他们绕出了这个地方,来到死生之巅一个隐蔽下山处。出了那鬼地方,薛蒙他们才知道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死生之巅已经陷入死寂,他们站在山道前同楚晚宁告别。
“这里的路你应该知道,我就不送了。”
“师尊,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薛蒙的眼里有什么在闪动,他已经太久没有看见楚晚宁,现在活生生现在他面前,让他如何自持。
楚晚宁无奈摇摇头,他在这里牵绊太多,如何能独善其身。薛蒙长高了不少,他抬手想摸摸他的头却发现早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于是改作拍拍他的肩。
“薛子明,很多事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太久没有听他这样喊自己的名字,薛蒙没控制住哭了出来,眉头紧皱没有太多的表情,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强行负担在肩上的责任都没能把他压垮,而楚晚宁这么三个字就把天之骄子的胄甲尽数劈开。
“含雪。”
“在。”梅含雪作揖应道。
“带他回去吧。”
话音落下,楚晚宁就转身隐入森森竹林,影绰间还能看见一袭白衣在月色下飒飒。
第二日正午,踏仙君站在大牢门前,看着满地昏倒的士兵,眼底看不清情绪,不知是喜是怒,狠辣的阳光照射在他头上的冠上,反射出刺目的光线。
他看见了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符咒,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做的,看来那人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于是墨燃轻笑一声,转身就去了红莲水榭。
墨燃径直推开楚晚宁卧房的门,也不管他在里边干什么,直接站在他面前。对方似乎也意料到了,完全没有惊讶的样子。
“楚妃在做些什么?”
楚晚宁坐在书案前什么也没做,目光熟视无睹般看着前方。
“本座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踏仙君也不急着审问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审问的必要,只不过他就喜欢慢慢凌迟猎物的感觉。
“你说,特别喜欢的东西,被人抢了怎么办。”踏仙君两手撑在他桌上,身子前倾,隔着一方桌子盯着他的脸,九旒冠冕在前额遮住了眼前的光,那双眸子就如黑夜中的利刃。
见他没反应,踏仙君也不恼,隔着桌子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眸子,然后抬手一把勾住他的后颈,按到自己眼前,两人鼻尖几乎贴到一起,四目相对,就在两个人像是要亲上的时候,墨燃的怒气丛生,眼中像是着了火,字句中也咄咄逼人。
“楚晚宁,你以为他们能跑到哪里去?就算出了死生之巅回了踏雪宫,明日,本座还是会攻上昆仑,把所有人,包括薛蒙,全都杀了。”
说到后面,墨燃声音愈发平静缓慢,像是慢慢给他展示着自己要如何将薛蒙凌迟致死般。良久以后,踏仙君轻笑了声,然后放开他,明明是青天白日,可在他眼里,能看到黑夜般死寂。
“墨燃,你难道不明白吗,你本不应背负满身杀孽。你明明已经抓到他们了,为什么不动手。”
墨燃像是被刺中了什么好笑的点,自嘲地笑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踏仙君苦笑着,然后用一种可笑的眼神看着他,“楚晚宁,你不会真以为我是舍不得动薛蒙,才没伤害他吧?”
“天下第一宗师这么聪明,难道不觉得昨天进狱中,有些太简单了吗?”
墨燃的声音变得有些平静,侧过脸去看楚晚宁神情,后者脸上明明什么也看不出,但墨燃心里就是莫名的痛快,是猎物撞到兽夹的刺激。
楚晚宁闻言也不意外,昨日去那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一切都太过顺利了,他们两个人在里面安然无恙,虽说是好事,但完全不像踏仙君的作风。送他们离开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一定是墨燃给他布的网,看他会不会去救而已。他不明白他这样布局的意义,但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无论如何,起码要保住他们两个的安全。
“楚宗师真实深明大义,舍己为人啊,自己灵力尽失,还要去救两个阶下囚。”墨燃转过身看他,眼中虚假的崇拜,夸张地同他说。
“薛子明受了伤被关了,你不顾生死去救,那我呢,我被他们暗袭,差点命丧黄泉之时,你又在哪呢?!”墨燃脸上神情有些癫狂痴怒,他胸膛上下起伏,拉扯到伤口也不在意。
“楚晚宁!你的好徒弟!薛蒙!他的龙城再偏一点我就死了!”
墨燃暴戾地去扯住楚晚宁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让他碰到自己受伤的地方,对方却用力往回收,“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他!我的命就是草芥!活该被千刀万剐!”
【第一句话是原著99章】
踏仙君狂怒至极,整个人都在颤抖,怒意从眼中烧出来,灼烧到楚晚宁心底。他的手都在抖,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瞬间炸开,然后缓缓收拢方才四散的硝烟。
殿外突然阴了下来,光黯淡下去,刮起了一阵风,吹得窗棂吱呀作响。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动,墨燃低下头,松开了他的手,沉沉喑哑道。
“薛蒙,有师尊救,世人,有楚宗师救,那我呢?”
接连两个‘那我呢’让楚晚宁无话可说,作为师尊,他确实是有愧,他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徒弟,从一开始就错了,从那朵不知何处来的八苦长恨种下时,他就已经成了罪人。
是他不配。
救不了世人,也救不了徒弟。
墨燃眼神落在了旁边那枝相思子上,鲜红得有些晃眼,像是在向他炫耀什么,反正不知道哪里刺痛了踏仙君的眼,被他一掌拂下。
“砰——啪。”清脆一声响后,那青瓷瓶碎落在地,相思子散落在地上。
墨燃像是泄愤般,抬起脚踩了上去,将那些红豆捻在脚下。
像是那天践踏了他笔下的诗句般,和每一次践踏了他的傲骨一样。
踏仙君把楚晚宁的相思红豆踩在脚下,如此轻蔑的,当着他的面,把那些凝成相思血泪的美人豆一一摧残辚轹。
满地都是残骸,鲜红得像是淌出的血,绚烂得如同锥刺过的心脏,那些相思意便被踏仙君像是糠糟一样丢弃。
“陛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殿外忽然有人大喊着跑过来,打破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墨燃侧头看向关着的门处,不耐烦道。
“什么事。”
“陛下!薛,薛蒙和梅家兄弟带人,攻到死生之巅山门外了!”
墨燃冷笑一声,转过头看着楚晚宁,对门外说:“知道了,下去吧。”
屋内继续恢复安静,墨燃整整衣襟,然后又提了提衣袖,盯着楚晚宁说。
“薛蒙的命,我要定了。”
说罢,墨燃转身就走,打开门时,又侧头对里边的人说:“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别过来。不然你只会看见你的好徒弟的命,在本座手下是如何殆尽的。”
楚晚宁怔怔看着满地猩红的狼藉,用力闭上了眼睛。
天地间一片苍狼,山河破碎。
林山清脆的一片树林被染红般,所有人都是杀红了眼似的满目猩红,踏仙君面对着对方三个人,丝毫不急着着直接取他们性命,召来了不归,指尖轻抚着刀身,从刀柄至刃尖,他甚至能从刀面反射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那双眸中满是燃起的火,像是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你们自己送死倒是来得快。”
踏仙君冷冽的声音幽幽响起,看着对面三个人,像是凝成一团的火,在哪儿都能找到相互取暖慰藉。薛蒙一身轻铠,发束马尾,一身正气,身旁还有相伴的两个朋友,连成一条战线,就算受伤了转身还有依靠。
而他除了身后千军万马,身边却是空无一人。
要是……
天边突然划过一道四溢的华光,两边还未开始正式厮杀,就被劈天而来的法阵隔开,然后一个天神般的身影落在了踏仙君前,皓衣飘然,三千发丝融入风中。
墨燃心里苦笑一声,看吧,就算再怎么变,你还是一个人,他只会一直站在你对面,与天下人为伍,视你为敌。
当他视线落在楚晚宁面前时,神情微有悚然。
他原本以为楚晚宁废人一个无需在意,居然小看他了。
楚晚宁立于空中,面前悬着把通体乌黑的奇异古琴,像是一截断木而成,琴尾翻卷似枝叶繁茂散开缀着海棠,浑然似天成。
是楚晚宁的第三把神武——“九歌”。
踏仙君微微眯着眸子看着那古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把神武,让他想不通的是灵核尽废的楚晚宁是如何召出比天问更强悍的九歌的?
【九歌这段参考原著100章】
是了,楚晚宁就算被他踩到尘埃泥沟里折断筋脉,他还是能自己撑着站起来,走到天下人面前,履行他楚宗师的义务。
他什么时候能好好做一次自己的师尊呢?
“师尊!”
薛蒙惊呼道,他看着楚晚宁的背影,他突然决定和他们一起攻上来,就是因为昨日见了楚晚宁以后,势必要从他手中救回他。
楚晚宁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浑身戾气的人,胸口的气息有些不稳,召出“九歌”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精力,声音都有些虚浮。
“墨燃,收手吧。”
“楚晚宁!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墨燃因为太过怒气,脖颈后的腺体遏制不住地散发出浓厚的信引,铺天盖地散发在整个战场上。乾元间本就相斥,墨燃这样强势的信引气息,让对面梅含雪他们都不由得退避三舍。
楚晚宁强撑着没被他太过影响,但如此熟悉且契合的信引,终究还是让他指尖发抖,但莫名心底就安宁不少,一些燥意和怒气都被拂过一般。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收手的可能吗?!”
墨燃朝他怒吼一番,然后迅速抬起不归,身形诡异地就绕过了楚晚宁朝薛蒙他们击去,连空气中都是刀刃锋利划过的硝烟气息,流光瞬过,他身上的灵力过于强势,在他周身爆裂开来,便朝那方劈去。
楚晚宁反应迅速,点身而上,左手挥袖凭空抬起九歌,灵指微动,琴声如裂帛破空。
梅寒雪召出朔风替他格挡了踏仙君那招,对方灵力和招式都太过霸道,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三步,拿着剑的手都颤了颤。
“师尊!!!”
那方薛蒙突然叫起来,看着楚晚宁的方向满脸惊恐。墨燃马上回头,只见楚晚宁手中九歌失去灵力支撑化作光影收入了他体内,整个人就像被抽去力量,失去意识往后倒去,在半空中往下坠。
墨燃感觉心底像被抽空了一瞬,御着不归瞬间闪身到楚晚宁身边,抬手接住了他。他看见楚晚宁整个人脸色惨白,他自己也相差无几,探到他呼吸心跳还在,墨燃的心才落在实处。
踏仙君都没去看薛蒙他们一眼,就抱着楚晚宁回了死生之巅。
只余身后一片人相顾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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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子和红豆是有区别的,虽然都可以叫红豆,但不一样,具体如图(文中写的是1,然后图也是相思子,就是文中那种)
就是简单科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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