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祟祟寒小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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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劫·入骨|5》

原著向abo,刀,HE

背景:接原著250章0.5时期楚晚宁发现八苦长恨花


*开启新篇章啦,这几章都是糖(超大声),信我




楚晚宁梦梦钝钝从昏迷中醒来,朦胧间看到的是自己房间的屋顶,他怎么回来了?


恍惚间他只记得那时自己用灵力使出九歌时,手下仅有的灵力霎时散去,浑身都使不上劲,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刻头疼得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他手撑着床榻坐起身子来,胸口像是被钝过一番,呼吸有些困难。

看见旁边站了熟悉的宫人,低头弯腰恭谦站在一边,他视线在房间里扫过一圈,没看见墨燃。


“他人呢?”


宫人心领神会他说的是谁,低头应道:“奴才这就去告知陛下。”


“无事,我去寻他罢。”


“陛下让您好好歇着,奴才去便是。”


楚晚宁看着那宫人匆匆忙忙出了门,他只好靠回床棱上歇着,闭上眼睛喘口气缓了会。此刻已是白日,他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薛蒙他们又怎么样了,墨燃真的会下杀手吗?


八苦长恨已除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担心究竟是不是多余,墨燃还有没有可能恢复清醒。


如此一想来,昏昏沉沉的头便更加混乱。




良久,楚晚宁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飒飒踏在他心头上,而后有人推开了门。门大敞,外边透过了光亮,却突然又被一个身影挡去大半,携着一身阴鸷气息走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落在对方身上却都没有说话,又都有话要说,楚晚宁先把目光收回,转过头看着前方。


“昏迷了一天了,吃点东西。”

终是墨燃打破沉寂,头往后边偏了点,示意刘公把东西端过来。后者把食盒放在了桌上,然后转身出去并替他们关上了门。


屋里一下子又陷入沉默,两个人向来是没什么话好说,到了现今这个局面,更是水火不容。


踏仙君盯了他一会,然后自顾自在床边坐下,将手边甜粥端过来,递到他面前,对方却不领他意。于是他轻笑一声,把碗放回小桌上,碗底“啪”的一声放到桌面上的同时,那头说了句话。


“薛蒙呢。”


“死了。”


墨燃几乎是瞬间就接上他的话,好像是一早就料到了他会问什么。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语气平淡未掀起一丝波澜,说出的像是一件寻常不过的事。


楚晚宁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看他,眼神里写着不可置信,盯着他的脸满是惊疑,却怎么也看不穿他。


对方好像真的是为此显出几分愉悦,嘴角盈起一丝笑意,又像是被他的反应取悦了,嗤笑一声说,“晚宁还是这么天真。”


果然是假的。


“你说。”墨燃拉长最后一个字,慢慢将这件事,说与他听,“如果薛蒙他泉下有知,知道你坏上了本座的孩子,会怎么样。”


什么?!


如一道惊雷劈天盖地而来,楚晚宁瞬间愣在那里,一下子无法分辨这是真是假,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也是墨燃诓骗他的。


楚晚宁怔怔道:“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晚宁是说怀孕吗?”踏仙君彻底笑开来,可眼底却看不出一丝笑意,靠近了楚晚宁耳边,像是要同他说悄悄话般,低沉的声音酥入骨髓:“那日主动精神标记本座的,不是晚宁吗?”


说到这句时,踏仙君眼里才闪过了丝情绪,眉头轻挑,他身子又往后撤,盯着楚晚宁的神色,看他脸上情绪变得几分局促,紧皱着眉头,然后陷入茫然。


上一次交合是快两月前,他雨露期中转移八苦长恨花。那次他情汛持续了七日,可他前后明明都喝了汤药,做了十足周全的准备,怎么会……


“怎么,本座骗你的,你倒是信了,说的是事实,你倒是不肯相信了?”


楚晚宁眼神垂落,心里一瞬间想到的事情铺天盖地向他袭来。可就这么一件事,便足以打乱他所有计划,关乎于生死。


看他半晌反应不过来,踏仙君站起身,把那小桌移到他床边,将食盒里其余几样他喜欢吃的点心都拿出来。


“多少吃点东西,本座可不想看见你就这么饿死。”


墨燃转身往门口走,快出门时又侧着头,用余光看着他:“既然楚妃这么想要本座的孩子,那你便好生护着他吧。”


话落以后轻笑一声,推门出去然后将门轻轻关上,对刘公说:“让他把东西吃了。”


“是,陛下。”


刘公站在门口看着踏仙君走远,然后眼神看回房门,他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浑浊的眼睛里能看到沧桑,他走近轻轻敲了门,唤了声。


“楚宗师。”


听是刘公,楚晚宁便让他进来了。“您进来吧。”


楚晚宁看着站在面前的佝偻老人,这些年他不知道时间过得多快,他和墨燃都是修仙之人,容貌变化本就不大,可是他是看着刘公日益衰老,脊背变得有些弯曲,如今风烛残年,倒是让他从他身上看见了这些年一点点的流逝。


“楚宗师,您想问什么就说吧,老奴知道一定告诉您。”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他看了看门的方向,终是道出一句。


“薛蒙…他……”


“楚宗师您放心,薛小公子没事,那日您昏迷,陛下像是疯了般抱着您就回来了,两军交战这方没了首领,胶着半天,他们也攻不进死生之巅的严防死守,便只好撤兵。”


刘公讲着还不忘让楚晚宁吃东:“老奴都给您说,那楚宗师也吃点东西吧,您现在身子骨要紧呐。”


楚晚宁往床边坐了些,一天多未入食,胃里空荡荡的着实有些难受,他端起那碗冒着热气的甜粥,缓缓搅拌了下,然后送入口中。


“昨日老奴从没见过陛下这么着急,回来时急得眼睛都是猩红的,把您送回红莲水榭,然后就让御医给您诊治。”


“那我…”


“快两月了。”刘公朦胧眼中闪了些光,他看见楚晚宁的手微顿了一下,“但是因为您昨日贸然使用了灵力,受了不少影响。”


“御医说要乾元陪着用信引安抚,陛下就在您床边坐了整晚。”


“老奴知道,以前陛下对您不算好,可是这么些年,老奴都看过来,在陛下心中,您是非常重要的。”


刘公说着只觉得自己心里涩得紧,眼眶里都滚过一番温热。


“楚宗师,昨日御医说,您召出那神武,是报了必死的心…”他皲裂的手指攥了攥,说出了心里的那些话。“若不是昨日陛下信引波动影响了您孕体,老奴今日怕是都见不到宗师一面了吧?”


楚晚宁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因为他昨日确实报了身后死的念头,该是他命数尽,救得下薛蒙是他最后能做的。他本决定的是死后便缢裂魂魄,带着那八路长恨花一同消散。

他留给墨燃的那缕魂,不仅是精神标记,还会逐渐将他心里曾经被种过花的伤痕慢慢愈合。


他要做的,能做的,都做完了,本该去了。


可现今…


他是真不知道如何去留了。


“刘公…你说,我该留下他么?”


“若是老奴的私心,自然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孩子也能,毕竟是您的血肉。可是,如果孩子的存在是让您感觉到痛苦,那怎么选择,老奴都觉得您是对的。”


楚晚宁也没做出选择,继续就着方才的粥喝着,把那些糕点也塞入口中,试图让自己不那么饿,能清醒一些。


口中味道愈发涩了,糕点噎在喉间干涩得吞咽不下,他又急着下咽,猛然被呛到咳嗽起来,揪着胸口前的衣襟,拍打着胸口,被呛到眼眶都红了,连呼吸都被压抑。他瞥见见刘公递过来一杯温水,他便接过猛然灌入。


挤在喉口间的东西下去了,他才感觉呼吸通畅了,缓过来时,他眼前都被朦胧覆盖,直到眼眶中凝成一滴泪水掉落,眸中才清晰过来。


“我吃好了,你回吧。”楚晚宁把杯盏放下,身子又靠回床棱上。


刘公把小桌上食盒收拾好,然后朝他微微躬身,看着他道。


“楚宗师好好休息,保重身子,老奴就先退下了。”


看着刘公出了门,门扉被阖上,他眼神收回,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然后迅速移开,用力闭上了眼睛。


他作为一个坤泽这么多年,从前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生子。自被墨燃强要了以后,他也尽力让自己用药避过,就是知道自己命非自主,不想哪天自缢殉死,还要连累另一条生命。


腹中生命自然是无辜的,不该被累上他们之间的恩怨,终归是他错了。


楚晚宁不知道身中八苦长恨的他,能否平安把这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在这期间,他会不会也渐渐变得嗜血杀人,狂躁狠戾,满眼只有仇恨。


可如果舍弃这个孩子,又何尝不是杀人。


楚晚宁从来都是先他人之安危,后个己之生死。可他命数尚且未知,又怎么去保得了腹中孩子的性命。


楚晚宁思虑片刻后睁开,发现怎么也走不出既定的劫数,孩子要保住是必然,他与长恨花的俱灭也是归途。如若说八苦长恨是他的命中既定,那他便是破这天命之人,不然他也不会义无反顾地将墨燃身上的魔花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楚晚宁,从不信命定。





身子渐渐恢复,墨燃近来也是日日跑来红莲水榭,带着御医天天给他诊脉,各种灵药和他灵力护着,孕体基本稳定下来。


在自己房中带了太久,楚晚宁实在是坐不住,方才又孕吐了一番,只觉得浑身都闷得难受,便自行披上件白色锦袍出门透透气。


多日未出红莲水榭,楚晚宁觉得外边空气都清新纯澈些,春日里的光洒在身上暖暖的,还有清漪微风挑弄着树梢,拂下几片还鲜嫩的绿叶。他走在平日里自己常去的桥边,廊檐林立间,还能看见三两穿行的人,见了他都微微欠身作礼。


有的知道他是踏仙君的师尊,有的听来说他是踏仙君的姬宠,却都也只敢私下里嘴碎两句。


楚晚宁知道他们都会想些什么,可多年下来他早已习惯了这些若有若无的隐隐目光,他也不管他们在想什么,他一个人只沿着那桥边逛着。


青翠枝叶攀上桥柱,藤茎缠绕,花叶相接,苔痕层层蔓延,如覆青衣。


忽而,桥头那边走上了两个人,一黑一红闯入他眼中,然后定在桥上,相携看着风景,聊着什么。


这个角度楚晚宁只能看见墨燃的背影,他没穿着平日里上朝的华服,身着黑青回纹束袖衫,一身干练气息。不由得他想起墨燃不着衣物时腰腹健硕,可着如此修身衣物,腰线又不显粗壮,身材高挑匀称。


身旁的那人是宋秋桐,一身扶风弱柳的韵味,时不时往踏仙君那边靠,不用想都知道她面上时怎样一副讨好模样。


着实伤眼。


明明是出来透气的,怎知还被苟且画面弄得心头更加郁结。


楚晚宁如是想,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了。




墨燃被她缠得有些烦了,方才不过是路过而已,她说要和他谈谈心,然后就说了一大堆话,拐着弯想探听楚晚宁的事情。他眼神不耐烦地四处飘忽,看到不少不敢看向他而畏畏缩缩的宫人宫女,其间竟穿杂了一抹白色。


林叶掩映间,那人身量比周围人高挑,身形纤瘦,一身白衣显得格外出挑。


楚晚宁?


他怎么在这?


墨燃看见那些形形色色的不知道是乾元还是中庸还是坤泽的人,见到他都同他行礼,有的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这让踏仙君心里,很不爽。


“啧。”


墨燃忽然不耐烦地出声,让旁边的宋秋桐吓得立即噤声,然后看向他看的地方。


踏仙君此刻只觉得更加愤懑了,好像有什么珍贵得不得了的东西被腌脏了般。

他总觉得他已经得到尘世上所有东西,把曾经践踏过他的那些人践踏在脚下,折辱摧残了楚晚宁,替师昧报了仇,他就满足了。


可是他发觉自己开始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了。


师昧对他那么好,他便将自己一颗真心付之,而那些欺侮伤害过他的,他便一一摧残。


可是楚晚宁不一样,明明自己恨之入骨,不想让他死总觉得是棋逢对手,山河乡阔间,若是再没了楚晚宁,他便是真的无所归寂。


移开盯着楚晚宁背影的眼神,看着眼前满树繁花,缀于新叶枝头,一派生机的模样。恍惚间,他总觉得眼前浮现了什么场景,那是一棵海棠树,樱粉落了满地,透过婆娑枝叶,他看见树下好像有一个人,原本他是记不太清楚的,这个画面好像就是被蒙尘了很久,此刻突然被擦亮了明镜般。


他看见了那个人。


花树下站着白衣男子,半边侧脸温柔又专注,低着头研究着手上的东西。光晕打在他身上,比身后繁盛的海棠花还好看。


是楚晚宁。


然后闯进了一个人。


“仙君仙君,我看了你好久了啊,你怎么都不理理我。”


他也看见了,那是他自己。


突然想起的零星画面让他怔然了一会,仇恨太多蒙蔽了他的双眼,以至于他都忘了他和楚晚宁之间还有过花间一壶酒。


可是后来怎么会变得反目成仇不共戴天呢。


太复杂了。


墨燃对楚晚宁的感情从来都是充实而饱满,最初喜欢时付了真心,后来恨时更是入之骨髓。


书文视之糟糠的踏仙君,就如此烦闷地不愿去想。


“本座还有事,你回去吧。”


墨燃随口同宋秋桐说了句,然后抬脚走下桥离开了。





红莲水榭中楚晚宁坐在庭中花树下,手中端了碗药,正不太情愿地喝着。


此时水榭中闯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来人屏退了站在外边的宫人,整个庭院里就只剩他们两个。那人也不靠近,隔着几丈远负手看着他。


墨燃看着安静着的楚晚宁,与他记忆中的画面重合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可是也什么都变了。他浅叹了口气,然后走近,坐在了他对面。


“有酒吗?”


楚晚宁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忽然发什么疯,到他这来寻酒喝,他们也不像是把酒言欢的关系。口中苦涩意还未完全散去,他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就像是拒绝了他。然后他不动声色地拿起旁边的糖含在口中,以驱散那股苦涩之意。


“也是,你现在不能喝。”


他语气听起来有点遗憾,然后看着他笑了笑。


“本座想起来点往事,想找个人叙叙旧,发现能说起旧事的,竟只有晚宁一人。”


楚晚宁眼眸微动,捕捉到了那几个字,墨燃想起了什么,难道是被八苦长恨吞噬的记忆恢复了?


于是他顺着他的话问:“想起了什么?”


“没什么,不提也罢。”墨燃只记得那寥寥几个画面,他也不知道要和楚晚宁叙什么,或者他只是找个话头来寻他。


“今日怎么出去了?”


他看见了?楚晚宁面上不动声色:“没怎么,就想出去走走。”


墨燃往旁边挪了个位置坐到他身边,身子前倾靠到他耳畔,小声同他说。


“晚宁现在这个样子,最好还是不要到处乱跑,本座可是替你隐瞒了。你若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楚宗师是个坤泽,还怀了本座的孩子……”踏仙君轻笑一声,呼吸和着酥酥的嗓音传到他耳中,“本座自然不会阻拦。”


楚晚宁只觉得耳根一酥,然后就被墨燃紧紧抱住了,他埋首在他颈间,在他腺体处深嗅着。海棠花香瞬间盈满他头颅,确认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信引气息他才松了些力道。孕期的坤泽信引暖暖的又温柔,墨燃感觉浑身都被牢牢吸引住,只想抱着不放手。


楚晚宁本想挣扎一下,可是当他感觉到对方也放出了些信引,同样在缓缓安抚他时,便止了动作。他对墨燃的信引本就敏感,孕期甚至是产生出依赖。


“想去哪走,跟本座说,本座陪你。”


“我去没人的地方便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想下山吗?”


楚晚宁果然犹豫了,微微张开的嘴闭了回去,墨燃将这个诱惑摆在他眼前,就等着他咬钩。


“不过现在不行,你身子孱弱,胎像刚稳,过段时间本座再带你去。”


像是被摸平了炸毛的猫,楚晚宁就这么任他挂在肩头。



一切都在渐渐变好。


他的选择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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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揣崽崽啦,上一章看有不少人猜中了

这篇估计要神隐一周了,我还没搞完活动文我窒息,看我能不能双开吧,能就会有(我在说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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